第52章 初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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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川濃的感情史其實簡單得很跌面兒。
也沒正兒八經跟人接過吻, 和程楠談戀愛時，大部分是程楠主動親親他下巴啥的。
他怕癢，還沒半分情調，經常一句話就吼過去了：“癢！幹嘛呢！你狗啊你！”
程楠一般也惱火了, 就拍他腦袋：“你神經病啊！”
於是, 兩個人不互掐一頓根本收不了場。
程楠那時候是隔壁職院校花，他和亮子他們一塊出去玩, 認識她的。
確定關系, 還是因為她剛失戀, 被一群比她還能作妖的小太妹堵在巷子口揍，他實在看不過去就幫了一把。
後來認識了，經常出來一起玩。
有天他們在唱歌，程楠手撐著腦袋, 忽然笑嘻嘻地問他：“傻狗, 要不我們談個戀愛吧？”
然後，周圍人開始起哄。
霍川濃抱著不能慫的心態, 很沒所謂地答應：“行啊, 女朋友，談唄。”
他其實是屬於那種嘴賤內心悶騷型的直男。
談戀愛期間，也整個兒沒把她當女人看，大大咧咧地不是鬥嘴就是約她出來喝酒。
他真正第一次意義上, 把她當女人看, 是在程楠家裏。
那天周六，程楠很有目的地把他約來她家玩游戲，程楠家那臺電腦配置比網吧還高，霍川濃很喜歡。
他忘乎所以地玩了一會兒，程楠忽然坐他腿上了。
“……？”
然後一雙手開始在他身上瞎摸, 霍川濃再遲鈍也明白過來。
伴隨著鍵盤劈裏啪啦聲，他摸出一根煙點了幾次才點著，好笑地問她：“能讓讓嗎女朋友，我都看不著屏幕了——啊餵！摸哪呢你——等會我做出什麽事你別後悔！”
程楠就是看他一直這樣，才著急的，挑逗著他，把他拉到了床上。
兩個人正偷偷摸摸的，鞋子和衣服扔了一地，還沒進入主旋律呢，房門忽然被大力捶響了。
是程楠他爸，罵罵咧咧地說要殺了他。
“我操，你家有人啊。”
“對啊，我爸睡午覺呢，估計是聽見動靜了。”
霍川濃直接就慌了，見外面程楠的父親破口大罵開始踹門，他衣服都沒穿好就從窗戶翻了出去。
好在程楠家就住二樓，霍川濃從放空調機子的陽臺跳下去，也沒摔死。
程楠在樓上捂著嘴笑：“傻狗你太慫了吧！”
霍川濃聽見聲音擡起頭：“我他媽真是服你了！有人沒人不知道告訴我一聲，你是不怕死，我怕被人打死好嗎？”
門被父親打開，程楠揮舞著雙手喊：“我爸來了！傻狗你快跑呀！我愛你哦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想吻我，是吧。”
見霍川濃走神，饒梨再次確認了一遍。
霍川濃不敢與她對視，心裏還有一種在這種時刻竟然回想起他和程楠那檔子事的羞恥，他緩緩別開視線，嘟囔著：“嗯，想。”
“我想。”他強調。
然後，他猛地瞪大眼，看著她的臉靠近，呼吸變得灼熱，在他腦子跟進了水的空白一瞬間，他感覺到饒梨的唇瓣輕輕地貼上了他的。
像是蝴蝶的翅膀拂了他的唇一剎那。
霍川濃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，感覺一陣細小的電流直沖他天靈蓋，看到她的眼裏水潤如蒙著一層霧。
很輕很短暫的一個吻，讓他心裏狠狠地顫悠。
他把她更緊地圈進自己懷裏，低頭看著她，漆黑的眼神亮得像是夜空中的星：“不夠，我還想親你。”
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燥熱。
唇熱烈地落在她的額頭，眼睫，鼻尖，慢慢地，他俯身吻上她有點蒼白的唇，由淺酌到更深地探索。
從未有過的，幸福的感覺。
他第一次知道，原來人活著，還能有這麽幸福的時刻。
好像下一刻，死了也認了。
饒梨沒有反抗，順從地閉上雙眼，不想再用理智去思考，本能地抱住他，臉上逐漸流露出一絲微紅。
與他放縱在這個漫長而纏綿的吻中。
很久之後。
霍川濃帶著她回到岸上，深邃的眼眸裏閃著絲絲光亮，好笑地檢討自己：“再親要出事了。”
他打了個噴嚏，拉著饒梨朝小山坡跑：“走，換衣服去，不然要感冒。”
兩人狼狽地回到車上，霍川濃立刻把暖空調打開，拆開後座的一個兩用抱枕，像是給寵物狗洗澡一樣給饒梨擦頭發：“擦擦，別著涼。”
他轉過頭來，確認道：“是男朋友了吧？都親過我了，要對我負責。”
她還沒說話，他又肆無忌憚地湊過來，吻了吻她的額頭：“嗯，我是你男朋友了，女朋友。”
饒梨興致缺缺地垂下眼，又聽見耳旁他一聲響亮的噴嚏，她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：“回去吧。”
霍川濃：“好，我待會兒去藥店買幾盒感冒藥，我們都吃點。”
饒梨點點頭。
開動汽車，霍川濃有了身份後，說話都變得有底氣許多：“我直接送你回家，今兒就別上班了，洗個熱水澡睡一覺。”
“嗯。”
“明天我來接你吧，你明天想幹嘛，看個電影或者去喝個咖啡？哎我聽我們公司同事說，好像有個什麽樂隊來北城了，你想不想去看演唱會？”
“哦，你好像不喜歡那個搖滾樂隊。”
“沒事，你要不想去也可以，我和你在一起不做啥都開心，我晚上想個選項出來再問你。”
“……”
絮絮叨叨的，饒梨沈默著，聽著他嘮。
開到饒梨住的小區，霍川濃就把車停路邊了，饒梨靠著椅背，擡頭看了一眼：“能開進去。”
霍川濃只是垂著眸笑：“我知道。”
饒梨：“那你？”
霍川濃擡起頭打量了她一下，慢吞吞地說：“想和你散個步。”
“……”
“順便牽個小手。”
“……”
一彎月牙在天邊靜靜地掛著。
進小區的小路不久前翻新過，月光灑在上面顯得特別亮。
這個區域有學校，禁止鳴笛，小區外邊有汽車穿梭來往，隔得遠也不顯得吵鬧。
霍川濃溫熱的手掌包住饒梨微涼的手，表情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幸福，慢慢地牽著她走。
路燈暖黃，小路不長，一眼就能看到頭。
“快到了。”霍川濃看了她一眼，說了句廢話。
饒梨“嗯了”一聲，準備抽出手去拿門禁卡。
霍川濃還是緊緊拽著她手不放。
饒梨沒理解他意思：“你要上去？”
“還沒到那一步。”霍川濃漆黑色的眼睛專註地看著她，像是吃了一顆糖還不滿足的小朋友，依依不舍地說，“我們這步，能再散一遍嗎？”
“……”
等霍川濃磨磨蹭蹭地回到家，沖完澡，躺床上沒一會兒。
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。
他發燒了，還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。
他夢見了亮子和那個破舊的天臺。
夢見亮子渾身是血地掉下去，朝他伸著手，直直地看著他喊：“霍哥，救我。”
然後，他驚顫著從床上坐起來，滿頭大汗。
窗外一片黑，霍川濃摸了幾次才摸到開關，打開燈，他看到光了才覺得安心。
亮子出事後，亮子他媽不追究他們的責任，霍川濃和老鬼心裏過不去，給亮子他媽留下了一筆生活費。
那天臺沒監控，亮子他媽和警方說的是兒子意外墜亡，很快結了案。
小區物業從人道主義賠償了一筆錢，並將所有老舊松落的欄桿維修了一遍。
可這事兒，霍川濃就感覺它還是像石頭一樣，重重地壓在了心上，也許會壓一輩子。
霍川濃把抽屜裏沒開封的一包煙拿出來，猶豫了一下，又把它放進去，下床去冰箱裏拿了罐啤酒。
屋子裏靜悄悄的，腦袋昏昏沈沈的，霍川濃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，坐了一會兒。
某一刻，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切是夢還是現實。
他找到老鬼的微信主頁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想法，他發了條消息過去。
也許是這個事兒，只能和他說說，也或許，在夢見亮子的這一晚，他忽然想跟老鬼認個錯。
亮子是因為他們爭吵動手發生意外的，一定不希望，他們最後還成為仇人。
手指慢慢地打完字，點了發送。
【老鬼，在？】
消息剛發過去，立刻顯示一個紅色感嘆號。
【老鬼開啟了朋友驗證，你還不是他（她）朋友。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，對方驗證通過後，才能聊天。】
“……”
霍川濃被消息提醒了，動作頓住，有點兒自嘲的樣子。
是他意料之中卻還是希望能有一絲變數的畫面。
霍川濃仰著腦袋看了天花板一會兒，忽然笑了一聲：“我他媽真是犯.賤。”
他重新回到床上，手探了下額頭溫度，還挺燙的，也不知道會不會燒成傻子。
算了，反正他也差不多和傻子一樣了。
霍川濃從旁邊的小塑料袋裏翻出兩片退燒藥，拿過礦泉水兌一起喝了。
這藥還是在饒梨小區附近買的，他就拿了兩盒，其他都讓饒梨拿回家備著了。
把燈熄了，霍川濃把腦袋蒙在被子裏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他是被饒梨的電話打醒的，霍川濃摸過手機，看到三個未接來電，趕緊回了過去。
“吱吱？找我啊？我睡過頭了……”他說著，拿開些手機瞥了眼時間，“操，怎麽十二點了？”
饒梨：“開下門。”
霍川濃燒還沒完全退下去，整個人還有點蒙圈：“啊？”
於是，饒梨敲了敲門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家——”霍川濃捂著腦袋坐起來，沖過去門邊開了門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饒梨把買來的午餐放在桌上，自顧自地解開，瞥了他一眼：“來了一小時。”
霍川濃關了門，回過身，受寵若驚：“你等我一小時了？”
饒梨：“嗯。”
霍川濃立刻有些心疼：“那你怎麽不打電……不打門，憑你的實力，一腳踹開我家門也不是不可能啊。”
“……”
屋裏就是個單間，一目了然。
饒梨看到退燒藥的鋁板上，剝走了兩粒藥丸，走過來，用手背探了下他額頭溫度：“還行，一點點燒。”
霍川濃目光悠哉悠哉地跟著她轉，一副完全不覺得自己是病人的輕松樣子，他很自豪地表示：“我身體倍兒棒，小時候發燒，都是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“嗯，吃點。”
霍川濃想了想，去衛生間洗漱完，坐在桌子邊，開始咬包子饅頭，含糊不清地問：“怎麽找來這的？不會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吧。”
饒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有些無語：“你看看微信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霍狗：我和我家吱吱！接吻了！
還！牽手了啊！
朋友們，撒花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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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楠一般也惱火了, 就拍他腦袋：“你神經病啊！”
於是, 兩個人不互掐一頓根本收不了場。
程楠那時候是隔壁職院校花，他和亮子他們一塊出去玩, 認識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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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認識了，經常出來一起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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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周圍人開始起哄。
霍川濃抱著不能慫的心態, 很沒所謂地答應：“行啊, 女朋友，談唄。”
他其實是屬於那種嘴賤內心悶騷型的直男。
談戀愛期間，也整個兒沒把她當女人看，大大咧咧地不是鬥嘴就是約她出來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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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周六，程楠很有目的地把他約來她家玩游戲，程楠家那臺電腦配置比網吧還高，霍川濃很喜歡。
他忘乎所以地玩了一會兒，程楠忽然坐他腿上了。
“……？”
然後一雙手開始在他身上瞎摸, 霍川濃再遲鈍也明白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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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楠就是看他一直這樣，才著急的，挑逗著他，把他拉到了床上。
兩個人正偷偷摸摸的，鞋子和衣服扔了一地，還沒進入主旋律呢，房門忽然被大力捶響了。
是程楠他爸，罵罵咧咧地說要殺了他。
“我操，你家有人啊。”
“對啊，我爸睡午覺呢，估計是聽見動靜了。”
霍川濃直接就慌了，見外面程楠的父親破口大罵開始踹門，他衣服都沒穿好就從窗戶翻了出去。
好在程楠家就住二樓，霍川濃從放空調機子的陽臺跳下去，也沒摔死。
程楠在樓上捂著嘴笑：“傻狗你太慫了吧！”
霍川濃聽見聲音擡起頭：“我他媽真是服你了！有人沒人不知道告訴我一聲，你是不怕死，我怕被人打死好嗎？”
門被父親打開，程楠揮舞著雙手喊：“我爸來了！傻狗你快跑呀！我愛你哦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想吻我，是吧。”
見霍川濃走神，饒梨再次確認了一遍。
霍川濃不敢與她對視，心裏還有一種在這種時刻竟然回想起他和程楠那檔子事的羞恥，他緩緩別開視線，嘟囔著：“嗯，想。”
“我想。”他強調。
然後，他猛地瞪大眼，看著她的臉靠近，呼吸變得灼熱，在他腦子跟進了水的空白一瞬間，他感覺到饒梨的唇瓣輕輕地貼上了他的。
像是蝴蝶的翅膀拂了他的唇一剎那。
霍川濃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，感覺一陣細小的電流直沖他天靈蓋，看到她的眼裏水潤如蒙著一層霧。
很輕很短暫的一個吻，讓他心裏狠狠地顫悠。
他把她更緊地圈進自己懷裏，低頭看著她，漆黑的眼神亮得像是夜空中的星：“不夠，我還想親你。”
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燥熱。
唇熱烈地落在她的額頭，眼睫，鼻尖，慢慢地，他俯身吻上她有點蒼白的唇，由淺酌到更深地探索。
從未有過的，幸福的感覺。
他第一次知道，原來人活著，還能有這麽幸福的時刻。
好像下一刻，死了也認了。
饒梨沒有反抗，順從地閉上雙眼，不想再用理智去思考，本能地抱住他，臉上逐漸流露出一絲微紅。
與他放縱在這個漫長而纏綿的吻中。
很久之後。
霍川濃帶著她回到岸上，深邃的眼眸裏閃著絲絲光亮，好笑地檢討自己：“再親要出事了。”
他打了個噴嚏，拉著饒梨朝小山坡跑：“走，換衣服去，不然要感冒。”
兩人狼狽地回到車上，霍川濃立刻把暖空調打開，拆開後座的一個兩用抱枕，像是給寵物狗洗澡一樣給饒梨擦頭發：“擦擦，別著涼。”
他轉過頭來，確認道：“是男朋友了吧？都親過我了，要對我負責。”
她還沒說話，他又肆無忌憚地湊過來，吻了吻她的額頭：“嗯，我是你男朋友了，女朋友。”
饒梨興致缺缺地垂下眼，又聽見耳旁他一聲響亮的噴嚏，她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：“回去吧。”
霍川濃：“好，我待會兒去藥店買幾盒感冒藥，我們都吃點。”
饒梨點點頭。
開動汽車，霍川濃有了身份後，說話都變得有底氣許多：“我直接送你回家，今兒就別上班了，洗個熱水澡睡一覺。”
“嗯。”
“明天我來接你吧，你明天想幹嘛，看個電影或者去喝個咖啡？哎我聽我們公司同事說，好像有個什麽樂隊來北城了，你想不想去看演唱會？”
“哦，你好像不喜歡那個搖滾樂隊。”
“沒事，你要不想去也可以，我和你在一起不做啥都開心，我晚上想個選項出來再問你。”
“……”
絮絮叨叨的，饒梨沈默著，聽著他嘮。
開到饒梨住的小區，霍川濃就把車停路邊了，饒梨靠著椅背，擡頭看了一眼：“能開進去。”
霍川濃只是垂著眸笑：“我知道。”
饒梨：“那你？”
霍川濃擡起頭打量了她一下，慢吞吞地說：“想和你散個步。”
“……”
“順便牽個小手。”
“……”
一彎月牙在天邊靜靜地掛著。
進小區的小路不久前翻新過，月光灑在上面顯得特別亮。
這個區域有學校，禁止鳴笛，小區外邊有汽車穿梭來往，隔得遠也不顯得吵鬧。
霍川濃溫熱的手掌包住饒梨微涼的手，表情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幸福，慢慢地牽著她走。
路燈暖黃，小路不長，一眼就能看到頭。
“快到了。”霍川濃看了她一眼，說了句廢話。
饒梨“嗯了”一聲，準備抽出手去拿門禁卡。
霍川濃還是緊緊拽著她手不放。
饒梨沒理解他意思：“你要上去？”
“還沒到那一步。”霍川濃漆黑色的眼睛專註地看著她，像是吃了一顆糖還不滿足的小朋友，依依不舍地說，“我們這步，能再散一遍嗎？”
“……”
等霍川濃磨磨蹭蹭地回到家，沖完澡，躺床上沒一會兒。
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。
他發燒了，還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。
他夢見了亮子和那個破舊的天臺。
夢見亮子渾身是血地掉下去，朝他伸著手，直直地看著他喊：“霍哥，救我。”
然後，他驚顫著從床上坐起來，滿頭大汗。
窗外一片黑，霍川濃摸了幾次才摸到開關，打開燈，他看到光了才覺得安心。
亮子出事後，亮子他媽不追究他們的責任，霍川濃和老鬼心裏過不去，給亮子他媽留下了一筆生活費。
那天臺沒監控，亮子他媽和警方說的是兒子意外墜亡，很快結了案。
小區物業從人道主義賠償了一筆錢，並將所有老舊松落的欄桿維修了一遍。
可這事兒，霍川濃就感覺它還是像石頭一樣，重重地壓在了心上，也許會壓一輩子。
霍川濃把抽屜裏沒開封的一包煙拿出來，猶豫了一下，又把它放進去，下床去冰箱裏拿了罐啤酒。
屋子裏靜悄悄的，腦袋昏昏沈沈的，霍川濃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，坐了一會兒。
某一刻，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切是夢還是現實。
他找到老鬼的微信主頁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想法，他發了條消息過去。
也許是這個事兒，只能和他說說，也或許，在夢見亮子的這一晚，他忽然想跟老鬼認個錯。
亮子是因為他們爭吵動手發生意外的，一定不希望，他們最後還成為仇人。
手指慢慢地打完字，點了發送。
【老鬼，在？】
消息剛發過去，立刻顯示一個紅色感嘆號。
【老鬼開啟了朋友驗證，你還不是他（她）朋友。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，對方驗證通過後，才能聊天。】
“……”
霍川濃被消息提醒了，動作頓住，有點兒自嘲的樣子。
是他意料之中卻還是希望能有一絲變數的畫面。
霍川濃仰著腦袋看了天花板一會兒，忽然笑了一聲：“我他媽真是犯.賤。”
他重新回到床上，手探了下額頭溫度，還挺燙的，也不知道會不會燒成傻子。
算了，反正他也差不多和傻子一樣了。
霍川濃從旁邊的小塑料袋裏翻出兩片退燒藥，拿過礦泉水兌一起喝了。
這藥還是在饒梨小區附近買的，他就拿了兩盒，其他都讓饒梨拿回家備著了。
把燈熄了，霍川濃把腦袋蒙在被子裏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他是被饒梨的電話打醒的，霍川濃摸過手機，看到三個未接來電，趕緊回了過去。
“吱吱？找我啊？我睡過頭了……”他說著，拿開些手機瞥了眼時間，“操，怎麽十二點了？”
饒梨：“開下門。”
霍川濃燒還沒完全退下去，整個人還有點蒙圈：“啊？”
於是，饒梨敲了敲門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家——”霍川濃捂著腦袋坐起來，沖過去門邊開了門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饒梨把買來的午餐放在桌上，自顧自地解開，瞥了他一眼：“來了一小時。”
霍川濃關了門，回過身，受寵若驚：“你等我一小時了？”
饒梨：“嗯。”
霍川濃立刻有些心疼：“那你怎麽不打電……不打門，憑你的實力，一腳踹開我家門也不是不可能啊。”
“……”
屋裏就是個單間，一目了然。
饒梨看到退燒藥的鋁板上，剝走了兩粒藥丸，走過來，用手背探了下他額頭溫度：“還行，一點點燒。”
霍川濃目光悠哉悠哉地跟著她轉，一副完全不覺得自己是病人的輕松樣子，他很自豪地表示：“我身體倍兒棒，小時候發燒，都是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“嗯，吃點。”
霍川濃想了想，去衛生間洗漱完，坐在桌子邊，開始咬包子饅頭，含糊不清地問：“怎麽找來這的？不會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吧。”
饒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有些無語：“你看看微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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